乌兹别克斯坦的严重电力短缺及政府为解决这一问题所作的拼命努力,近来已为人所熟知。
就在上周,总统沙夫卡特·米尔济约耶夫欢迎俄罗斯领导人弗拉基米尔·普京访问塔什干,原计划为为期两天的行程演变成了长达三天的会谈,莫斯科对其中亚盟友的能源援助成为焦点。
除了莫斯科核能巨头Rosatom将在该国建设一座小型发电厂的确认外,此次访问还带来了普京承诺明年将将天然气管道容量增加近四倍的承诺,可能将俄气对该国的年度天然气出口提高到110亿立方米。
就在几年前,乌兹别克斯坦还是净能源出口国。
但鉴于约3500万人口的迅速增长和蓬勃发展的经济,塔什干对进口和俄罗斯的依赖看似将加深。
要在一定程度上减轻这种依赖,一种方法是兑现将到2030年乌兹别克斯坦可再生能源占比增至总量的40%的宣布的雄心壮志。
在与资助这一努力的亿万美元机构合作伙伴交谈时,官员们确实在绿色能源方面大谈特谈。
但RFE/RL的乌兹别克分部进行的最新调查显示,该国明显蓬勃发展的太阳能行业的调查结果引发了对这一倡议的执行方式存在疑问--弱劣的基础设施和通常被指控的腐败似乎使政府壮志难以实现。
太阳能项目及其秘密分包商
乌兹别克斯坦目前至少有130亿美元的可再生能源项目正在推进。
苏尔汗达里奥省的谢拉巴德太阳能光伏园目前正在建设中,该项目得到亚洲开发银行的资金支持,是众多项目之一。
这个耗资2.6亿美元、457兆瓦(MW)的项目的主承包商是来自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的专门从事可再生能源的公司玛斯达尔。
谢拉巴德太阳能项目的协议于2021年达成,成为玛斯达尔当时在该国的第五个项目,仅次于该公司在发电能力方面仅次于扎拉夫尚州的500 MW风电场。
米尔济约耶夫亲自访问现场,于当年的6月1日奠定了项目建设的基石。
除了玛斯达尔和预计该公司将为大约94,000户家庭提供电力的事实外,此项目还至少有其他两个受益方--分包商Hex Solar和Osmon-Energy。
这两家公司参与谢拉巴德项目的信息在公开文件中并未提及。
但RFE/RL的乌兹别克分部获得了似乎证实了Hex Solar是主要承包商的文件副本。
公开记录显示,Hex Solar于2020年1月1日在塔什干努库斯街863号注册成立。
前往该地址的RFE/RL记者未能找到该公司的办公室。
同名LinkedIn公司资料提供了另一个地址--在俄罗斯西南部的阿斯特拉罕地区。
列出Hex Solar为工作地点的LinkedIn用户,如工程师巴赫蒂亚尔·卡西莫夫,表明他们正在“Nur Sherbad太阳能光伏500MW”项目中继续从事工作。
RFE/RL看到的第二份文件证实了Hex Solar与Osmon-Energy达成的分包协议。
那份文件称Osmon-Energy在所需领域有“必要工作经验,并完成了与所需水平相同或超出所需水平的工作”。
然而,Osmon-Energy的成立时间比Hex Solar还要近--就在该工程于2026年完成的项目开工后的两天。
根据RFE/RL看到的当月的分包协议,这家新成立不久的公司可以获得45.8亿索姆(360万美元)的工作费用--对于新成立的公司来说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收益。
访问了分包协议中列出的Osmon-Energy在塔什干的地址的一位RFE/RL记者,未能找到该公司的任何踪迹。
但一位要求匿名的入职于该公司的消息人士确认了该公司的存在,并声称Osmon-Energy正从谢拉巴德太阳能光伏园的分包中获得可观收益。
“员工拿现金。这使得侵吞资金变得容易,”这位匿名消息人士告诉RFE/RL,“而且他们的工资水平很低。所以,假设(Osmon-Energy)每安装10兆瓦收取超过70万美元--他们只会向工人支付不到18,000美元。”
该消息人士补充道,Osmon-Energy远非唯一一家从“乌兹别克斯坦正在建设的大约30个重要[太阳能]电站中”获利的一夜暴富公司。
作为Osmon-Energy的三位创始人之一(另两位是阿布杜扎力尔·拜穆哈默多夫和奥利姆贾恩·伊布拉吉莫夫),乌斯别克·斯埃特尔扎耶夫在接受RFE/RL采访时否认了所有腐败指控,坚称谢拉巴德的工程处于“严格控制”之下。
根据官方公司文件,Hex Solar的创始人是中国公民崔晓。
RFE/RL最近未能联系上崔参与其调查的情况。
当RFE/RL联系崔询问调查结果以及他的业务是否与俄罗斯有关时,崔表示:“我们正在准备起诉你们。我们可以在法庭上进行讨论。”
玛斯达尔尚未立即回应有关分包安排的请求。
新建太阳能电厂,旧电网
与此同时,专家们质疑了乌兹别克斯坦新太阳能电厂的质量和生产力。
今年在接受私营媒体Anhor.uz采访时,能源生态资源公司市场和数字转型总监伊万·布图克表示,该国大多数新太阳能站安装存在错误。
“我接触到的20-30%的太阳能站都装配存在严重错误或未完成。也就是说,虽然部分设备缺失,但承包商和业主却将它们作为成品呈现。”
布图克表示,出于几个原因,这些太阳能站应立即停止使用并重建。
“它们应立即停工并重新安装...除了浪费投资的资金外,它们仅保持40%的安全性,难以使用和维护,不产生足够的能源以满足他们的[安装容量],”他告诉Anhor.uz。
谢拉巴德太阳能电厂在今年1月遭遇了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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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交网络分享的照片和视频显示,1月28日强风导致的太阳能电池组损坏无法修复。两天后,乌兹别克斯坦能源部承认91块太阳能电池组受损,但指出它们尚未完全安装,易于更换。
其他专家表示,乌兹别克斯坦利用太阳能的能力受到其老化电网的严重影响。
根据塔什干一家研究机构最近的计算,乌兹别克斯坦62%的电力配送网络、74%的变电站和一半的变压器都已经有30年历史。
两年前,法国能源巨头道达尔旗下的一个子公司Total Eren建成了一座100兆瓦容量、价值1亿美元的太阳能发电厂,位于萨马尔坎省努罗博德区的图特里小区。
该发电厂本应为超过80,000户家庭提供能源。然而,图特里的居民告诉RFE/RL,他们仍然遭受以往的电力中断问题。
努罗博德区政府对此类投诉作出回应,称发电厂已连接到主电网,并且图特里小区不在计划中直接从发电厂获得电力。
乌兹别克斯坦的另一个太阳能的障碍是气候变化。
尽管乌兹别克斯坦正朝着更炎热、更干燥的气候迈进,但越来越频繁的沙尘暴正在困扰着该国。
而灰尘和沙尘会大大降低太阳能设施的输出,增加维护成本。这是乌兹别克斯坦当局无法防止的。
至于人为因素,根据天空能源首席执行官凯瑞·阿德勒的话,政府“有机会纠正错误”。
2017年,阿德勒亲眼见证了当局开展可再生能源的努力之始,当时米尔济约耶夫亲自邀请他在该国投资。
在2020年的VOA采访中,阿德勒解释说,缺乏政府担保阻止了他公司之前拟定的13亿美元在一系列太阳能发电厂网络中的投资取得进展,尽管该商人声称他公司曾投入1000万美元进行项目准备。
“我们绝不参与任何腐败行为。我们不会为合同付款,也不会送礼,更不会做出承诺,”阿德勒当时表示,但并没有直接指控任何人要求行贿。
“从我所了解的和在那里生活和做生意的人的话来看,这个国家的历史悠久,并且来自不同类型的文化。”
采访四年后,天空能源的项目仍然没有取得任何进展。
乌兹别克服务由RFE/RL提供